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- 2009-12-6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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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、进城
二十多年前，其实那时的我对高中大学还不太了解，只是小学毕业了跟着上初中，初中毕业了就是预选，预选上的才能再考高中。那时如果谁考入中专可比现今的大学强之百倍啊，考入中专的就等于有了铁饭碗。 我初三那年，也正是预选前的一天，我家的老母鸡下了个双黄蛋，妈妈高兴极了，见谁就说我家的这两个孩子一定能考上的，老母鸡都下双黄蛋了，真是天助我家来。 第二天，全校初三师生都住进了离家二十多里地的县城，在县城的招待所里，我们感觉非常高兴，住的是楼房，喝的是自来水，快乐极了。中考不久，我们预选结果出来了，我与弟弟双双入选。妈妈见人就讲，我家的双黄蛋还真有灵气。又经过的近一个月复习，正考开始了，考试觉得考得不错，结果没来通知书。妈妈说还喜欢上吗？如想上就再复习一年，反正家里也不指往你挣钱。 这样我又学了一年，感觉自己进步不少，预选又通过了，这次往届生的入录分数比应届的高出二三十分，我比邻居家的儿子分数高出十八分，可我是复习生，没能进入继续学习的机会。 也就是那一年，父亲从济南回老家，我二话没说，在父亲回济南时，我骑着家里一辆旧自行车跟着父亲的后边，奔向大城市。 第一次远航，第一次骑那么久，一百多里地又是夏天，我还没骑到一半就问父亲：“爸爸，济南快到了吗。”父亲说：“早呢，咱们刚好骑了三分之一路，到龙山才一半路程，我们现在离龙山还有二十多里路吧。”我听后心想，我娘唉，这么远啊，早知道我就不骑车了，太累了。 在路上，我时快时慢，快的像飞一般，超出父亲老远老远，父亲都看不清我了。慢时我真想抓住一辆拖拉机，当时都有抓住爸爸的自行车的想法。但是我没有这样做，因为那年父亲也是近六十的人了。 在以后的行程里我基本上都是跟随在父亲的车后,没有再超过一次。 济南到了，我又见到记忆里的小屋，爸爸曾住几十年的小屋。这间小屋老家里的支书住过，同村里来城里办事的业务员住过，亲戚朋友住过，可算是个宝屋神屋。九平米的屋子被爸爸安排的井井有条，门口左边是个煤球炉，紧挨着的是方桌，方桌下边是个只露着口的大水缸，从椅子边到墙边是个大床，床头是个大木箱子，箱子下边是用废木材钉起来的长凳，床下边是些黑黑的像驴屎般地煤球，门右边，也就是门后边是用半头砖支起的比床矮一头的门板，门板下边是吃饭用的锅碗瓢盆，上边即可切菜用，晚上铺好又可睡觉，门口离床边没有二米。 济南到了，我也累了。我睡在爸爸的大床上，在床上整整睡了二十四小时。中间没吃一口饭没喝一滴水。 二十多年了，已不知弟弟是与谁一起来济南了。平时弟弟与爸爸睡在大床上，哥睡在门板上，我睡在门板上边的一个吊铺上。大城市就是好，人多，车多，马路宽。想吃的好东西也多，过去只有爸爸回老家才吃到的煎包、油条，现在随时可以见到吃到。过去油条当菜吃，现在当饭吃了。 爸爸在济南工作四十多年，却还住着一间九平米的房子。房子虽不大可住人却不少，最多时曾住过七个人。 在济南生活的日子里，晚上的洗脚水却是黑色的。记的在老家晚上洗脚水都是黄色的，也可能是马车多，运煤球的多，床底下存的煤多的缘故吧。 隔了一天，爸爸叫让我上班了，单位是区政府，工资是每天一元两角五，工作是跟着后勤陈老师修修补补。爸爸说干维修好，何时都有饭吃。不久，大院里盖新楼房，就又刷油漆，刷涂料。干了不足三个月，爸爸又说，学学刷油漆不错，这是门技术。那年，我与弟弟一起干，穿着哥哥送给的帆布工作服，没有一个口袋，心里比穿四个口袋中衫服都开心。弟弟时不时的发个小脾气，有时一甩手不干了，有时说话气死人。那时与现在一样，你说你的我还是干我的，有什么事都记在心里不外露。妈妈着急时常说我三脚踹不出个屁来。 楼盖好了，天变冷了，我又被安排去锅炉房烧炉了。爸爸说，烧锅炉可不易，要考证的。 无论干什么，无论爸说如何好，我有一个老主意，我要学习，我要学习高中的文化知识，我虽没能走进高中的大门，我要与走进去的学生有同样知识面。这样，我常去的是天桥下面的一家教育书店，买些关于高中方面的书籍。也可能是初中的基础知识学的好，还是什么原故，我对高等数学、高中英语学起来很轻松。 每到吃饭前或者晚上睡觉前，我总爱把书摆在饭桌上写上一会，有时写英语单词，有时写数学公式。刚到济南那段时光里，我常逛的是书店，后来常去的是图书馆了。 不知乍得，我生活在济南那段时间里，没有两周就想老家，就想回老家看看，想得我晚上睡不着觉，梦里也是回老家。回老家后住上一夜也觉得没意思，又返回到济南，这样反反复复地大约过了半年。后来一个月回家一趟，再后来二三月回老家一趟了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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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2009-12-10 21:36
楼主
